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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讼主体问题
——一个实证的分析

倪学伟

[案情]
原告：防城港务局。
被告：广西玉林市对外经济贸易集团公司。
1993年3月26日至1995年1月6日，原告与被告属下玉林地区对外经济贸易发展公司（下称发展公司）签订17份《卸船出口货物港口费收协议》，约定原告提供码头供发展公司进口货物，发展公司依约支付港口费用。原告依约履行了义务，但发展公司仅支付部分港口费用；双方于1996年12月26日签订还款《协议书》，约定后者于1997年12月31日前还清拖欠之港口费105104.21元。但发展公司仅还款2万元，尚欠85104.21元。发展公司现已被玉林市工商局吊销营业执照。原告请求法院判令被告支付港口费85104.21元，并以日5‰的比率支付逾期付款违约金。被告书面辩称，作为其子公司的发展公司是具有法人地位的独立核算单位，其民事责任应由其独立承担。
发展公司前身为玉林地区外贸开发公司，系1989年12月9日由原玉林地区对外经济贸易委员会（下称玉林外经委）向国家工商机关注册设立。玉林外经委作为开办单位向玉林市工商行政管理局申报的“企业法人申请开业登记注册书”中填报“玉林地区外贸开发公司；经济性质：国营；注册资金50万元；其中固定资产30万元、流动资金20万元。”其附报经玉林地区行政公署财政局盖章确认的证明书，载明：“玉林地区外贸开发公司现有办公楼530m²，仓库115 m²，门市部200m²，招待所460 m²，四幢房屋共1305 m²，价值30万元作为该公司的固定资产”。玉林地区外贸开发公司由此取得企业法人营业执照并从事经营活动。但玉林外经委始终未将上述资信证明申报的房屋产权过户至该公司名下。1993年2月5日，该公司更名为发展公司。1997年12月22日，发展公司被玉林市工商行政管理局吊销营业执照。
1994年1月21日，玉林外经委报经玉林地区行署批准，组建玉林地区对外经济贸易（集团）公司，与玉林外经委合署办公，实行两块牌子、一套人马的管理体制。发展公司成为其紧密层成员，由其负责对发展公司国有资产的保值增值，发展公司须按销售收入的0.5%向其上交管理费。1997年12月10日，根据玉林市委、市政府的有关文件精神，玉林外经委与玉林地区对外经济贸易（集团）公司实行政企分开，由原来的两块牌子、一套人马分立为两个各自独立的机构，玉林外经委负责行政管理，更名为玉林市对外经济贸易合作局（下称合作局）；玉林地区对外经济贸易（集团）公司更名为广西玉林市对外经济贸易集团公司（即本案被告，下简称集团公司），负责包括发展公司在内的属下公司的人事任免、债权债务处理等事务，是这些属下公司的主管单位。

[审判]
北海海事法院经审理认为，发展公司拖欠原告货运港口费用的《协议书》，系双方平等自愿基础上的真实意思表示，所确认的债权关系合法有效。发展公司理应按约还款，但其仅偿还部分欠款，余款久拖不还，直至被工商部门依法吊销营业执照。作为发展公司原开办单位和上级主管单位的集团公司未对其财产进行清算和清偿其债务，集团公司依法应作为被告承担民事责任。
玉林外经委在开办、设立发展公司的前身玉林地区外贸开发公司之时及其后，未将以固定资产出资的30万元房屋过户至玉林地区外贸开发公司或其后的发展公司名下，属虚假出资。依最高法院法复[1994]4号《关于企业开办的企业被撤销或者歇业后民事责任承担问题的批复》第一条第二项“企业开办的企业已经领取了《企业法人营业执照》，其实际投入的自有资金虽与注册资金不符，但达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法人登记管理条例实施细则》第十五条第（七）项或其他有关法规规定的数额，并且具备了企业法人其他条件的，应当认定其具有法人资格。但如果该企业被撤销或者歇业后，其财产不足清偿债务的，开办企业应当在该企业实际投入的自有资金与注册资金差额范围内承担民事责任”之规定，玉林外经委应在虚假出资30万元额度内承担玉林地区外贸开发公司或其后的发展公司所负之民事责任。玉林外经委现已分立为合作局和集团公司两个实体单位，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四十四条第二款“企业法人分立、合并，它的权利和义务由变更后的法人享有和承担”的规定，合作局和集团公司应共同承担玉林外经委对发展公司30万元额度内的民事责任。原告选择集团公司作为被告，要求其承担清偿债务的责任，而放弃对合作局追偿的权利，此乃原告根据意思自治原则对其民事权利的处分，符合法律规定。故，原告将身为主管和开办单位的集团公司列为被告合理合法，请求判令其偿还发展公司债务数额在玉林外经委虚假出资额度内，未损害集团公司合法权益，应予支持，但《协议书》关于逾期付款违约金为日5‰的约定于法无据，不予保护。
北海海事法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四十七条、第八十四条、第一百零八条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三十条的规定，作出如下判决：
被告广西玉林市对外经济贸易集团公司给付原告防城港务局港口费85104.21元及逾期付款违约金（自1995年1月6日至1996年4月29日按日万分之三计；自1996年4月30日至判决之日按日万分之四计），于判决生效之日起10内清偿。
案件受理费3063元，由被告负担。
宣判后，双方均未上诉。

[评析]
本案所涉及的实体问题，即债权债务纠纷，事实清楚，证据充分，在此不作探讨。北海海事法院将投入注册资金不到位的开办单位列为被告，并判定其在虚假出资范围内承担责任，无疑是正确的。问题在于，欠债企业发展公司被吊销营业执照后，如何确定诉讼主体？即被吊销营业执照的发展公司在注销前未列为被告，是否属于漏列被告的疏漏？进一步说，被吊销营业执照的企业在注销前是否还具备主体资格？对此问题的回答是肯定的，理由如下：
企业被吊销营业执照与企业的消灭（被注销）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应予区别。企业消灭是指企业丧失民事权利能力和民事行为能力，失去民事实体与程序主体资格的法律事实。企业消灭须经两个法定程序，即企业消灭事由的出现和企业的清算与注销。
企业消灭事由的出现，是企业消灭的第一个法定程序，但并非消灭事由一出现，企业就立即消灭。《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四十条规定：“法人终止，应当依法进行清算，停止清算范围外的活动。”本条用反对解释方法应解释为：“不经清算，法人不得消灭”。企业消灭事由出现后，企业的民事行为能力和诉讼行为能力即受到较大的限制，即法律规定的“法人终止，应当……停止清算范围外的活动”，企业不得从事新的民事活动和其他活动，只能进入企业消灭的下一程序——清算与注销。根据《民法通则》第四十五条的规定，企业消灭事由有四：①法人依法被撤销，即包括了被吊销营业执照的情况；②法人解散；③依法宣告破产；④其他事由。
企业消灭事由出现后，就不能再进行新的民事活动和其他活动，只能进行企业清算，进入法人清算与注销程序。《民法通则》第四十七条规定：“企业法人解散，应当成立清算组织，进行清算。”第四十六条规定：“企业法人终止，应当向登记机关办理注销登记并公告。”这是法律的强制性规定，是企业最终消灭的必经程序，未经此程序，不得消灭。在清算目的范围内，该企业拥有法人资格，其所为的一切清算目的范围内的行为（法人消灭事由出现后的诉讼行为，无论是作为原告还是作为被告，显然都是清算目的范围内的行为），是该企业的正当行为，且是必须的、义务性的行为。也就是说，清理债权债务、收回债权、偿还债务以及到法院起诉、应诉，这是清算阶段的主要工作，被吊销营业执照的企业有责任必须完成。如果从法律上否认这种企业的适格当事人资格，无权起诉、应诉，从而丧失通过国家审判权对收回债权的保护，那么它又如何去完成清算阶段的这些工作呢？所以，无论是从《民法通则》、《民事诉讼法》的规定，还是从一般法理精神，抑或是从公平、公正的理念以及法律应有的周延考察，企业被吊销营业执照后、清算注销前，都应当是适格当事人。
清算完毕后，应由清算人或清算组织向登记机关办理注销登记并公告，经注销登记并公告后，企业即消灭。
综上所述，企业被吊销营业执照，只是其消灭的事由之一，并不是企业消灭本身。被吊销营业执照后，企业仍然存在，只是不能为新的民事活动或其他活动，只能进行清算（因其债权债务而进行的诉讼活动当属清算之列）和办理注销登记。亦即在本案中发展公司尽管已被吊销了营业执照，但因未办理清算和注销手续，因而在法律上是存在的，应将其列为适格的被告。原告起诉时未将发展公司列为被告，法院应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一十九条“必须共同进行诉讼的当事人没有参加诉讼的，人民法院应当通知其参加诉讼”的规定，通知发展公司作为被告参与诉讼。



联系地址：广西北海海事法院 倪学伟
邮政编码：536000 E-mail:nxw8859@163.com
联系电话：（0779）3203755—8859（O）




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


广西壮族自治区农业机械安全监督管理办法

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


1997年6月9日自治区人民政府第四次常务会议通过，1997年7月1日发布施行。

第一章 总 则
第一条 为加强对农业机械的安全监督管理，预防和减少农业机械事故发生，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根据《广西壮族自治区农业机械管理条例》和有关法律、法规的规定，结合本自治区实际，制定本办法。
第二条 本办法适用于在农业生产中所使用的各种农用拖拉机、农用动力机械以及与其配套的作业机械。
第三条 本办法所称的驾驶人员是指驾驶拖拉机及其他自走式农业机械的人员；操作人员是指操纵拖拉机配套农机具和固定式农业机械作业的人员。
第四条 在本自治区行政区域内拥有、使用农业机械的单位和个人，应当遵守本办法。国家法律、法规另有规定的从其规定。
第五条 县以上农业机械主管部门，负责本行政区域内的农业机械安全监督管理工作，农业机械主管部门所属的农业机械安全监督管理机关（以下简称农机监理机关）负责具体实施。
农机监理机关的主要职责是：
（一）负责农业机械及驾驶、操作人员的检验、审验、考核和核发牌证；
（二）宣传贯彻农业机械安全监理法规，对驾驶、操作人员进行安全教育；
（三）按国家和自治区有关规定，对农业机械及其驾驶、操作人员实施安全监督检查，纠正和处理违章行为，但不能在公路上设卡检查；
（四）依法勘查、处理道路外的农机事故，并对农机事故进行统计。
第六条 农机监理机关配置的监理员应当具备下列条件：
（一）有高中以上文化程度，并从事农业机械化管理工作3年以上；
（二）掌握农机基础知识和操作技能，熟悉农机监理有关法规、规章；
（三）经自治区农机监理机关培训，考核合格，取得中华人民共和国农机监理证。
第七条 农机监理员执行公务时，应着装整齐，佩戴标志，出示证件，接受群众监督。
第八条 上道路行驶的专门从事运输和既从事农田作业又从事运输的拖拉机及其驾驶员，按自治区有关规定进行管理。

第二章 农业机械管理
第九条 农机监理机关对拖拉机、自走式联合收割机、链轨式作业机械和2.2千瓦以上的其他农用动力机械实行牌、证管理。
实行牌、证管理的农业机械应当在购置后1个月内，经农机监理机关检验合格，办理入户登记手续，领取号牌、行驶证或准用证后，方可使用。
实行牌、证管理的家业机械的转让、变更、报废、应到当地农机监理机关办理转籍、过户、注销、登记手续。
第十条 农业机械牌、证不得转借、涂改或仿造。
农业机械牌、证丢失或损坏的，应及时到农机监理机关申请补换。
第十一条 农业机械号牌应安装在指定的位置，并保持牢固、清晰。
拖拉机挂车车厢后拦板外侧必须喷印本机统一号牌的放大号码。
第十二条 拖拉机未领取正式号牌、行驶证以前，需要移动时，必须申领临时号牌、按规定行驶。
第十三条 实行牌、证管理的农业机械应当按农机监理机关规定的期限接受检验。经检验合格的发给检验合格标志；未经检验或者检验不合格的，不得继续使用。
农业机械因事故损毁、变更或转籍过户，应接受临时技术检验。
农业机械检验合格标志，由自治区农机监理机关统一制作。
第十四条 农业机械必须保持机况良好，各机件装置必须齐全有效。上道路行驶的拖拉机及挂车必须符合国家规定的机动车运行安全技术条件。上道路行驶的拖拉机必须按规定进行技术检测。
第十五条 实行牌、证管理的农业机械需要变更的，必须经县（市、区）农机监理机关批准，并经检验合格、办理变更登记，方可使用。
农业机械改装点的设立，应经自治区农机监理批准。
农业机械不得擅自拼装。拖拉机挂车不得擅自扩大、加高厢板。
严禁改变机械原设计传动比提高机械转速或机车行驶速度。
第十六条 拖拉机拖带挂车时，只准拖带一辆。挂车与拖拉机的连接有安全保险装置。
拖拉机载人和挂车载物不得超过行驶证上核定的人数和载质量。
拖拉机挂车上不得载人。但经农机监理机关核准，可以附载押运或装卸人员1－5人。

第三章 驾驶、操作人员管理
第十七条 实行牌、证管理的农业机械驾驶、操作人员必须是年满16周岁以上，身体健康状况符合驾驶、操作要求，具有初中或相当初中以上文化程度的公民，经农机监理机关考试、考核合格，领取驾驶证、操作证后，方可驾驶、操作农业机械。
第十八条 农业机械驾驶、操作人员，必须遵守农业机械安全管理规章和操作规程，服从安全检查，按规定参加安全活动，接受安全教育。
第十九条 实行牌、证管理的农业机械驾驶、操作人员，应当按农机监理机关规定的期限接受审验。未参加审验或审验不合格的，不得继续驾驶、操作农业机械。
第二十条 实行牌、证管理的农业机械驾驶、操作人员必须遵守下列规定：
（一）驾驶、操作农业机械时，驾驶员必须携带驾驶证和行驶证，操作人员必须携带操作证和准用证；
（二）不得挪用、转借、涂改、冒领或伪造驾驶证、操作；
（三）不准把农业机械交给没有驾驶、操作证的人驾驶操作；
（四）不准驾驶、操作与驾驶、操作证准驾（操）机型不符合的农业机械；
（五）饮洒后不准驾驶农业机械；
（六）不准驾驶、操作安全设备不全或机件失灵的农业机械；
（七）不准驾驶不符合装载规定的农业机械；
（八）外出驻点驾驶农业机械超过3个月的，须到驻点所在地农机监理机关办理登记手续，接受管理；
（九）不准穿拖鞋、高跟鞋驾驶农业机械；
（十）患有妨碍安全作业的疾病或者过度疲劳时，不准驾驶农业机械；
（十一）不准在驾驶农业机械时吸烟、饮食、闲谈或有其他妨碍安全作业的行为。

第四章 罚则
第二十一条 违反本办法规定，有下列行为之一的，处200元以下罚款或警告，可以并处吊扣6个月以下驾驶证、操作证；情节严重的，可以并处吊扣6个月以上12个月以下驾驶、操作证：
（一）醉洒后驾驶农业机械的；
（二）无驾驶证、操作证驾驶、操作农业机械的；
（三）挪用、转借、涂改、伪造、冒领农业机械牌证和驾驶、操作证或者使用失效的农业机械牌、证和驾驶、操作证的；
（四）把农业机械交给无驾驶证、操作证的人驾驶、操作的；
（五）擅自变更、拼装农业机械的。
第二十二条 违反本办法规定，有下列行为之一的，处100元以下罚款或警告，可以并吊扣4个月以下的驾驶、操作证：
（一）驾驶、操作与驾驶证、操作证准驾（操）机型不符的农业机械的；
（二）不按规定参加驾驶员、操作员审验或审检不合格继续驾驶、操作农业机械的；
第二十三条 违反本办法规定，有下列行为之一的，处80元以下罚款或警告，可以并吊扣2个月以下驾驶、操作证：
（一）饮洒后驾驶农业机械的；
（二）驾驶转向器、制动器、灯光装置、挂接装置等机件不符合安全要求的农业机械的；
（三）擅自改变农业机械传动比提高机械转速或机车行驶速度的；
（四）驾驶、操作未经检验或经检验不合格的农业机械的。
第二十四条 违反本办法规定，有下列行为之一的，处20元以下罚款或警告，可并处吊扣1个月以下驾驶、操作证：
（一）拖拉机及挂车不按规定载人的；
（二）不按规定申领、使用拖拉机临时号牌的；
（三）农业机械不按规定办理入户、转籍、过户、注销、登记手续的；
（四）外出驻点驾驶农业机械超过3个月，未到驻点所在地农机监理机关办理登记手续的。
第二十五条 违反本办法规定，有下列行为之一的，处30元以下的罚款或警告：
（一）不按规定位置安装农业机械号牌的；
（二）不携带驾驶证、行驶证或操作证、准用证的；
（三）驾驶被牵引的挂车后箱板无放大号的；
（四）擅自扩大、加高拖拉机挂车厢板的；
（五）拖拉机号牌字迹不清、损坏、遗失不及时申请补换的；
（六）违反装截规定的；
（七）穿拖鞋、高跟鞋驾驶农业机械的；
（八）不按规定拖带挂车的；
第二十六条 违反本办法规定造成农机事故的处理办法，另行制定。
第二十七条 对违反本办法规定的处罚，由县以上农机监理机关决定。
农机监理机关处理违章行为时，应坚持以教育为主，处罚为辅的原则。
第二十八条 当事人对行政处罚决定不服的，可以依法申请行政复议或提起行政诉讼。
第二十九条 拒绝、阻碍农机监理员执行公务的，由公安机关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规定处罚，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第三十条 农机监理员玩忽职守、滥用职权、徇私舞弊的，依法给予行政处分；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第五章 附则
第三十一条 对实行牌、证管理的农业机械及其驾驶、操作人员安全监督管理的收费办法由自治区农业机械主管部门报自治区物价、财政部门批准执行。
第三十二条 本办法自发布之日起施行。



1997年7月1日